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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天使 第九章

十月了,出院好一段时间,伤也好得差不多了,就是姊姊坚持不肯让她回罗家别墅

堡作,还要她多休养一阵子,所以日子过得很无聊。

她姊姊早已经放完了暑假,回到学校去上课,姊妹馆从尹濂亭和罗为搬出去后,陆续又住进了三位房客,都是女生,听说就在工业区上班,都是主管阶级的人物,喜欢独立和安静,一人租下一间公寓。所以,她们在生活上还算过得去。

姊姊晚上也在镇上打工,听她说是一位同学的姊姊开的服饰店,她下课时间就去帮忙,所以在家的时间少得可怜。

因为这样,她开始有了时间偷偷到罗家别墅去做一些工作……

“这是我请厨师特别炖煮的补药,把它喝了。”罗为端著一碗黑压压的东西放到古秋怡面前。

来到这里,她别说工作了,罗为连让她站著都舍不得,拉著她到二楼的客厅坐,又是水果,又是点心,这会儿又是补药。

“我是来这儿工作的。”除了工作,还有一个目的……

罗为瞅著她,微微一笑,“有古艳阳的允许吗?”

“……别告诉她。”她姊姊这阵子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,连她都不敢招惹她。

“把它喝了。”他温柔的语气半带威胁,一碗补药端到她嘴边。

迸秋怡扯著眉,“我怕烫。”

“我知道,早已经不烫了。”她怕烫、怕火,怕太热的东西,他都知道,一碗补药特地为她一直保持在半温的温度。

她望他一眼,伸手轻触碗的温度,这才接过来,喝下那一碗。

“……谢谢。”她一直想不起来“邵”这个名字,但是罗为似乎不在乎,他从来不问她是否记起了,只是一直对她很好,就是姊姊依然排斥他,不许他踏入姊妹馆一步……

还有……

“秋恰,你是不是想知道尹濂亭现在在哪里?”他放下碗,看见那双温柔沉静的眼神泛起淡淡的愁绪。

“我没有想到尹大哥会就这样走了,姊姊其实一直很牵挂他,只是不肯承认罢了。”

为这件事,她很烦恼,都是因为她的缘故,他们才会分开。

“那是他们的事,我不希望你去管。”想起她的伤就是因为管了那两人的事才造成,他就不太高兴。

“姊姊自从尹大哥离开这里后,一直强颜欢笑,其实要不是因为我,姊姊也不会——”

“你一定要管这件事?”

她对著他浅浅一笑,“你知道尹大哥在哪里对不对?”

“他到日本去见……我爷爷了。”尹濂亭介入罗家一直独自投资研发的一家药厂生意,他真怀疑尹濂亭会不会……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计画,而加以利用了?

“日本?他什么时候回来呢?”

“过一阵子吧。……你想知道他现在的消息,看这一本。”罗为从杂志架上拿了一本今天才到的周刊给她。

迸秋怡看见封面和斗大的标题,吓了好大一跳,讶异地转向罗为,却看见他在笑。

“拿回去。我倒要看看这两个爱赌气的人,要闹到什么时候?”他这一切,都是为了古秋怡而做。

迸秋怡很犹豫,她担心……

※※※

美女如云包围,享受后宫三千的帝王滋味,尹帝国集团总裁,名副其实“帝国皇帝”!

封面上,是一群美丽名模环绕尹濂亭的书面。

“下流!”古艳阳扔掉杂志,那张脸看起来都快气炸了。

标题耸动,其实,只不过是尹濂亭买下一家国内知名的模特儿经纪公司,如此而已。

也许让古艳阳气愤的,是里面的采访内容吧,几乎每一位受采访的名模都对总裁尹濂亭的追求表示期待,虽然里面没有任何尹濂亭的受访内容,但是古艳阳似乎已经把这笔帐记在尹濂亭头上了。

迸秋怡安静坐在一旁,瞥一眼进了垃圾桶的杂志,望著姊姊醋劲大发的模样……这就是罗为所谓的“好现象”?

“姊,好像有好多女孩喜欢尹大哥呢。”她由衷的说,心里遗憾,这些女生一定都没见过尹濂亭的真面目。

“管他的!谁爱他是他家的事,反正都跟我无关!”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,抓著抱枕拚命揉,说是无关,语气又呛人。

……一点都不像没有关系。古秋怡轻轻叹息,她知道她不管说什么,姊姊都听不进去,他们之间的结,也只有尹濂亭才能解……不知道尹濂亭到底在想什么,她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还喜欢她姊姊了,为什么不声不响走了都没有联络?

瞧姊姊,好像也没有因为这个刺激,就决定要去找尹濂亭,虽然看起来气是挺气的……她也不敢鼓吹姊姊去找他,因为实在不了解尹濂亭到底在想什么?除非,等他亲自找上门来……

※※※

初秋的午后,高照的阳光洒下温柔的光辉,轻轻拂过的微风,犹如丝缎般令人爱不释手的触感。

庭院的树下,两张摇椅前后摆动,自从古艳阳开学、打工以后,两姊妹很久没有机会像这样一起享受优闲的时光……

熟悉的车声接近,古艳阳闭著眼,神色开始不定,全身紧绷,彷佛每个细胞都在倾听……猛然发觉自己下意识的行为,她扯起眉,相当恼怒。

迸秋怡张开眼,当车子停在门口,她看见有人打开车门时,她发觉,她是松一口气了,对於再次看到他……

她兴奋的眼光急忙转向姊姊,看见她眼皮眨也不眨地闭著……古秋怡温柔的嘴角牵起优美的弧线。

“尹大哥,好久不见了。”她站起来,压低声音,“姊姊好像睡著了,我想别吵她。”

尹濂亭高大的身躯跨进庭院,笔直修长的身影加上威严的气质,他整个人就像光的焦点……古艳阳一察觉他视线扫过来,微眯的目光赶紧收回来,继续装睡。

站著的两人对看了一眼,背对著的古秋怡微笑著,不用转过去看,都晓得尹濂亭捕捉到了什么。

“最近好吗?”尹濂亭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斯文、温和,一点也不像是为情所困的人……

好什么好,一点也不好!忙得要死,时间都不够用了,当然也不会有时间用来想他,哼!

“很好。尹大哥很忙吗?经营一个庞大的集团果然不容易。”

“倒不会忙,只是最近应酬、约会多了,空间时间就少了,突然想起这里,趁有空就过来看看。”

突然想起?!——哼,是啊,约会啊,忙啊,怎么还会有时间记得这个小地方,记得她……哼!既然那么忙,有空不会多睡觉,还跑来干什么!

“尹大哥……你买下一家模特儿经纪公司呀?我和姊姊看到杂志,有好多美丽耀眼的模特儿,那应该是前景相当不错的公司吧?”

“你挺有眼光。要不是前任老板转投资失败,需要大笔现金纡困,我也不会有机会介入。这家公司旗下的女孩个个漂亮、气质很好……主要呢,虽然在舞台上看起来气势逼人,不过私底下每一个都很温柔,娇声细气,善解人意,真的是很深得人心。”他睇一眼摇椅里的女人,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,那张脸都气红了呢,还能憋多久?

迸秋怡连忙拉了拉尹濂亭的衣袖,为他紧张,“尹、尹大哥,你这次来,是为了我姊姊吧?”

“没这回事,我只是来看看这里罢了。”他笑得愉快。

迸秋怡连申吟的时间都没有,背后那把火气已经烧过来拉开了她——

“那现在看完了吧?还不滚回去!”古艳阳冲上前推他一把,心里气得紧,又直把他往门外推,“回去!滚回你的女人堆里,这里没人希罕你!给我出去,再也不许进来!”

“姊……”

“真是,一点也不温柔。”由著被她推出大门外,尹濂亭只是推了一下眼镜,眼光略带遗憾。

“你管我!我要温柔也不会对你这种人!”不是身边很多温柔女人吗?她才不要跟那些女人一个样!

“你懂温柔吗?应该不只是对我这种人不行,恐怕对所有的男人都不行吧?或者是说,我们对温柔的标准不一样……”他的眼光上下在看她,好像找了几遍也找不到她身上有一丝丝女人味,最后只能遗憾的摇头。

“偏偏就是对你不行,对所有的人都行!”真想用两根指头戳瞎那双下流的眼睛!

“反正不用你操心,追我的人多到可以排到长江去了,我随便选一个都要比你好上一百倍!”

“哦,是吗?那真是恭喜你。”他两手往口袋插,动作优雅,看起来优闲,真的是一点也没把她放在心上,冷不防又笑了,“你要打肿脸充胖子是无所谓,只要你不觉得夸张就好了。……长江,是吗?”

迸艳阳气得紧紧抓住拳头,直想打掉他那张笑脸——

“姊姊……”古秋怡赶紧挡在两人中间,冷却一些剑拔弩张的火气。她真不明白尹濂亭,难道来这里只为了惹怒她姊姊?“你们别吵了,冷静下来谈一谈——”

“没什么好谈的!我跟这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,反正我的对象早就决定好了,从头到尾就没有改变过!秋怡,你说对不对?”她拉著妹妹,张扬著一张怒颜,高傲地昂著下巴。

“姊,你到现在还想……”古秋怡一怔,瞥见一双冰冷的眼光,赶紧停了口。

尹濂亭隐隐扯著眉头,若有所思地扬著嘴角,“不要紧,我可不在意。”

“你不在意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罗为走了过来,望著尹濂亭笑,“我听秋怡说过了,古艳阳的对象正好是我弟弟罗冀天,所以我过来一趟,想问问古艳阳肯不肯让我做个媒人呢。”

“好啊,那正合我意呢。”古艳阳立刻答允,为了赌一口气,暂时把罗为收做自己人,她更得意地用那双黑亮的眼睛瞪视尹濂亭。

他瞅著她,眼底有了不悦,“很好玩吗?”

迸艳阳一愣,恼怒地大吼:“我告诉你,我是认真的!我老早就有初恋的对象了,那个人就是罗家的少爷!你!你什么也不是!”

“姊姊……”古秋怡被推开了,罗为拉著她离开,不让她插手。

“他们的事,让他们自己去解决。”他才不让她又卷入这两人的战争之中,万一不小心又被流弹波及,他非要生气不可。

“我怕他们会打架……”

“那就让他们去打。”他抓著她细瘦的手,远离战场,心情挺不错地扬著笑容。帮了古艳阳一把,这下子她应该不会老是阻止他和古秋怡见面了。

反正她再怎么担心,也已经被罗为远远地拖走了,而且也知道其实该让他们单独去谈一谈……就是担心他们不能够好好谈,唉。

“我炖了一锅补汤,特地来带你去尝尝。”

“你?”

“我请大厨教我,原来还挺容易的。你放心,已经不烫了。”

……他亲自下厨?古秋怡惊讶得忘了身后那两人。

“……你还要闹多久脾气?”尹濂亭抱起胸膛,严肃的目光直视她。以为分开一段时间,足够软化她那副倔脾气,看样子……就算分开十年,她明明爱得他要死,也死不会承认。

“鬼才跟你闹脾气!你真是奇怪了,莫名其妙的跑来这里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!怎么样,我有对象碍著你啊!你不是有一堆模特儿在倒追吗?很得意不是?干什么不回去找她们,还赖在这里不走做什么?”古艳阳朝他气得直吼,恨不得上前去啃他的肉似的。

“……吃醋了?”他缓缓扬起可恶的笑容。

那张怒颜一下子涨红,愤怒的又嚷回去,“你少丢脸了!笨蛋才为你这种人吃醋!”

“这会儿在丢脸的可是你哦。”尹濂亭目光往周围扫了一下,好心好意的提醒她。

迸艳阳一怔,眼角瞄到左邻右舍全探头出来,一双柳眉揪得死紧。这下可好,像个泼妇骂街,所有的面子都被他丢光了。

“……不理你了!”她压低了音量,又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,甩头进入屋里。

“不好意思,我们为了喜宴该办多少桌的问题有些意见,吵到各位了。”

身后传来尹濂亭向邻居解释的声音,古艳阳气得转过身来,“你别胡说八道!谁说要嫁给你了?”

“阿艳啊,这么好的对象你还挑什么?”邻居有人出来说话了,从头到尾就看著她对人家凶。

“就是啊,打灯笼都找不到哩,别为一些小事吵了,有话好好说。”

“你啊,女人家说要办多少桌就让她办,别计较了。”

“老伯说得是,不过我的意思是,大家都对她们姊妹俩如此照顾,我和艳阳应该要请村里所有的人来喝喜酒,好好感谢一番才对,可惜艳阳不想……”尹濂亭斯文的脸孔摆出挣扎,彷佛他的好客热情一到了死要钱的古艳阳这里就……

“怎么,阿艳,你结婚不想请我们啊?”隔壁的婆婆说话了,那双雾蒙蒙的眼光有深受打击的痕迹,还被伤得挺严重。

“当然不是了!”古艳阳马上发出冤枉的惨叫,却轮不到她开口解释,又有人冒出来。

“那是说会请我们了?”一个质问,伴著狐疑的眼光。

“我……”一时,害她脸红语塞。八字都没一撇,结婚这两个字她到现在还没想过——她才二十岁耶!

“难得一个机会,我本来想请大家赏脸,喜宴在饭店举行,不过艳阳是说,怕你们劳累,想请大厨来村里办桌。现在既然大家都出来了,那正好问问各位的意见。”

“原来如此啊,我就想阿艳怎么可能不请我们。”

“亏阿艳想得周到,我们这一大把年纪了,还跑到那什么饭店去,太麻烦了,就在村里办一办就好了。”

“说那是什么话,难得有这个机会,当然是要到大饭店去热闹一下。”

“就是啊,包游览车去就好了。”

“又不是进香,我会晕车,不要、不要。”

“吃颗晕车药……”

现在这是什么情形?古艳阳傻傻地愣在那儿,兼红著一张脸。

“我看这样子好了,老人家们回去慢慢商量,我跟艳阳一切就照各位的意思来办。那么,我们先进去了。”尹濂亭拉著古艳阳,笑著点头,然后从容地走进屋内。

门关上了,从窗口看,一群邻居七嘴八舌,争论不休,慢慢散去。

迸艳阳恼著一张脸回过身来,“你疯了啊!你知不知道他们会当真的?”

“你怎么知道……我就不是当真的呢?”尹濂亭认真的目光凝视她,扯起微微的不快。

迸艳阳随即愣住……几乎被他深邃的眼神给吸引去……她别开眼,“尽避耍弄我好了,反正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了。”

“……这种口气,好像是我不对似的,从头到尾我不记得有欺骗过你的感情。”她总是轻易挑起他的火气,真是!

“本来就是你不对!你以为我能够轻易就忘记你伤害秋怡那件事吗?你一点都不了解因为这件事,我对秋怡有多愧疚!好像她来当我的妹妹,就应该为我受苦似的……”她眼眶泛红,忍不住哽咽。

他望著她,看见她的眼光离开了他……

“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,我想好好的珍惜她,代替那对冷血无情伤害她还丢弃她的父母给她一个温暖的家……你一点都不了解。”伤害她妹妹的人,她怎么还能够去爱,去当家人?

“……你想珍惜她,就应该了解我珍惜你。”在她的身上,他真正明白又爱又恨的感觉,既欣赏她对古秋怡的那份热情和善良,又渴望她把所有的眼光和心思都只放在他身上。

“那你又为什么不能够了解我对秋怡的珍惜?”他不知道这样的话只是更让她内疚吗?为什么他对她的珍惜要伤害别人?特别是她重视的家人,他却一点也不重视!

“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又占有欲极强的男人,爱一个人想保护和占有,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。”他一把拉过她,紧紧的锁抱她,嗅著她身上的香味,忍耐已久的轻易被挑起……

她捂住他压下来的唇,被他挑起的只有火气,“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!我才不需要被你保护,我也不想被你占有!我又不是你的宠物!我有思想、有主见的!”

“……我可没有矮化你。”宠物?宠物要是像她这么张牙舞爪,早就被丢弃在路边饿死了。

他拉下她两只不听话的手反剪在身后,在她反叛的别开脸去时,转而亲吻她的耳朵。

“你应该找我商量,不是联合我妹妹一起欺骗我,你以为你保护了我,其实你伤害了我!”她挣扎,瞪眼,强忍著他的吻带来的感觉。

他抬起不悦的目光瞅她,“你要一直为这种事情跟我争执吗?”

她气得简直想狠狠的咬他!

“反正我们不可能合得来了,你走啊!也不用为『这种事情』争执了!”她恨死了他一副小事情的口气,好像她故意找麻烦似的,他根本一点也不明白……

他扬起嘴角,“随便你。”

迸艳阳一怔,还搞不清楚他说这句话的意思,忽然整个人被他扛抱起来。

“你——尹濂亭!你放我下来!你又想干什么?”她拚命捶打他的背,挂在他肩膀上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,开始有脑充血的感觉。

“我要你。你要怎么吵都随你,反正你爱我是事实,如果你还要继续扯一堆口是心非要分手的鬼话,先等我们洞房、结婚了再说。”走进房间,他把她丢进床里,身体随即压上去。

她涨红了脸,怒瞪他深邃认了真的眼光,已经不敢大意,“放开我,不然我要大叫了!”

“你想经过刚才那一闹,还会有谁来理我们?就算你喊破喉咙,也只有我会为你心疼。”渴望的手她完美的曲线,他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朵边倾吐。

“不要这样!”她拚命挥掉他带给她的感觉,拚命压抑自己的感情,只为了他们之间还没有取得交集,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懂……可恶的是他说对了一件事,的确是不会有人来理他们了!

他不肯再等了,分开这些日子,她不会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她,就是她的怒骂、她瞪视的眼光,都成为她可爱的地方,可以知道他想惨了她,所以这一趟来,他就已经决定了……

“结婚好吗?”他认真又深情的凝视她。

她一怔,脸莫名的一阵热,讶异又狐疑地搜索他脸上的表情……

他缓缓一笑,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,“如果我不徵求你的同意,你的思想、你的主见又要出来扣我帽子了。”

她的心一阵暖,甜蜜的爱意在滋生,一颗倔强的心稍稍有软化……

他瞥她一眼,“不过你不答应也无所谓,反正婚礼是要照常举行。”

一桶冷水泼下来,心又凉了。

“尹濂亭!放开我,我死也不会嫁给你!”那双火怒的眼燃烧得更旺,在他的怀里奋力的挣扎。

他笑著凝望她,“那种事以后再说,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……”

“你——可恶!不许月兑我衣服!尹濂亭——”

“你再这么大声喊,左邻右舍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事了。我是无所谓,只要你也能不在意就好了。”他火热的呼吸伴随调侃的语气吹吐在她光果的身体,引起她一阵阵战栗……

她的确是羞得满脸通红了,想像一堆耳朵全竖在围墙外倾听……她安静的不敢再出声——

好,既然两个人是注定牵扯在一起了……

“我告诉你,你不要后悔今天做的事。”

“你放心好了,我知道你还得上学,我会注意不让你怀孕的……”

迸艳阳瞪起眼睛,对,她都忘了还有这件事——

“如果你让我怀孕了,我会宰了你!”她的人生,可是都安排好了,虽然因为他,势必得稍稍做一点改变,不过,她不会放弃她的坚持……

尹濂亭,你就不要后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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