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细细地洒在他身上,背光中的他,宛如乘着月光下凡而来的天使,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晕,扬起的唇角透着似魔似仙的魅惑浅笑。
她屏住呼吸,睇着他一步步向自己缓步走来,他每靠近一步,她的心跳便沉重一分,跃动之猛烈几乎令她失去全身的力量,尤以双腿为甚。
他迷人的眼在暗夜中呈现深黑色,看不清原本清澈的湛蓝,此刻那深如黑玉的眼瞳正紧锁着她,犹如一只体态优雅的黑豹,朝着它锁定的猎物缓缓逼近。
而她,是奉献的祭品──
老天!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像她一样,满心期待且心甘情愿的祭品了。
在紧张的当口,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思绪,双手无意识地撩拨耳边的发,企图转移他漫步而来对自己那股强大的影响力;但无论怎么纷乱,该来的一刻总是会来,所有复杂的脑力活动终止于他将双手放在她肩上的那一刻。
“你又紧张了?”握住她耳边的小手,含笑的声音轻轻响起,却莫名的蕴涵着强大的安定力量。
花盎然愣了下,瞬间遗忘自己强烈的不安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们已经同居好一阵子了。”他说得避重就轻,却又暧昧不明。
“才、才不是那样!”她胀红了脸,单纯的小脑袋无法苟同他意有所指的内容。
冤枉啊!谤本与事实不符!
“那我们就把它变成‘那样’。”一点争议空间都不给,他会让它变成事实。
捧住她瑟缩的小脸,俯,轻柔的吻落在她耳侧、颊边,辗转印上她的唇,四唇相贴,传达彼此唇间的温度。
花盎然紧闭着眼,小手不安地揪着他的背心,感觉指尖布料的纹路,小心提防他可能的突击,直到发觉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,她才缓缓睁开眼,狐疑地注视眼前微合的蓝眸,迷蒙的眼底写满疑问。
无视于她的怔忡,他微探出舌,细细地勾勒她弧线优美的唇线;因为感受到她的紧绷,所以他耐着性子让她适应他的气息,体贴的不想吓坏她。当然,也想给她最美好的初夜。
湿湿热热的舌尖舌忝去她心头的惊惧,她喟叹了声,开始怯怯地响应他的吻,感动地接受他无言的疼宠。
他总是那么体贴、那么温柔,无怪乎她的心沦陷得如此快速。
他们互相追逐、嬉戏,不仅让这个轻吻变得火热,更让清冷的房间渐次加温,直到他们不得不放开彼此,因为两人的肺部都亟需补充氧气。
小心翼翼的,他褪去阻隔彼此的衣料,在柔和的月光照拂下,无止尽的亲吻她、她,那双粗糙且带有魔力的手掌,一次又一次带给她不同的抚触,揉乱了她的呼吸,也揉去她潜藏的脆弱,直到她除了他的吻和,再也感受不到其它。
“后不后悔?小花。”将她放到床上,略沈的体重压上她,看着她羞红的双颊,身体已然骚动。
就算他真的亢奋得快脑充血,也绝不准她有丝毫勉强;与其她事后反悔,他宁可现在就喊“卡”。
“潞……”水灿大眼凝住他脸上扭曲的线条,易感的心再次受到撼动。
他真是个体贴至极的情人,细心的注意到她每一丝情绪转变,更耐心的放缓步调配合她的生涩;她相信这种感动可以维持一生一世,此刻,她只想拥有现在、想拥有全部的他,不管未来如何转变,她会永远记得这份悸动。
“我比较怕你后悔。”淡淡的笑漾上嘴角。
“傻瓜。”低沉的笑声在房间里漾开。
听着他的笑声,心中顿时形成一股冲动,她顺遂心之所欲,轻啄他健壮的臂肌,不期然地听到他狠狠的抽气声,心头泛起骄傲,原来她也可以令他失控呢!
银铃似的笑声滑进他的耳膜,他报复地吮住她的红唇,通了电流的手在她身上制造出另一波酥麻的新奇感受,伴着他浓浓的呼息、她浅浅的低吟。
在炫丽的火光冲上顶端,幻化成无边的灿烂火光,最后剩下的,是在彼此怀中融化的喘息……
当相处模式进展到另一个更深的层面,原本隐在暗处的疑虑便会逐渐浮上台面,最后形成挥之不去、恼人心绪的疙瘩。
清灵水眸缓缓睁开,醒在他温柔的怀里;她觉得很温暖、很舒服,当然,如果能忽略肢体上的不适。
侧过脸,映入眼瞳的是他俊美无俦的五官。沉睡中的他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,没有例外,激起她更多女性自发性的爱怜。
他的一举一动、他的人、他的笑,甚至他的呼吸,在在牵引着她每一个细胞,她绝望的发现自己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他了!
她是这么的爱他,但他呢?
及不及她的万分之一?
她明白,爱情是不能论斤秤两的,既然付出了,她就没打算再收回来,只是衷心企盼他也能有所感应,就算仅是一丁点的喜欢,她也会欣喜若狂。
因一时冲动而失控,无所觉地跨过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藩篱,现在才来思索两人的关系会不会太迟?
到底……你我之间算不算是一对恋人?我这样问会不会太过天真?
噢!她几乎忘了那首歌,有十年了吧?在她成长中青涩时期的流行曲,在久违了十载的岁月之后,道尽了她说不出口的矛盾。
他甚至没有表明自己的追求是否成功,在这种暧昧不清的情况之下,她便轻而易举地付出全部的自己,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随便?
幽幽叹了口气,她无可避免地再次陷入无止尽的蓝色忧郁──
“想什么?”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,发现她的漫不经心。
她摇摇头,小心地敛起自己的担忧。“我低血压。”
他轻笑出声,有她为伴的日子里,每天都充满大大小小的惊喜,他已逐渐习惯被取悦的满足感。“那么,吃点东西会不会好一点?”
“譬如?”说些名词来听听,好让她有想象空间。
眉角微扬。“热牛女乃?”
“有吗?”暖暖胃,或许没办法很快恢复心情,起码会促进肠胃蠕动,招来困意再小睡一觉。
“我准备的,当然有。”家里可以不开伙,但牛女乃不能少,是生活必需品。
“那好,不如你弄给我吃吧!”伸伸懒腰,决定先填饱肚子,毕竟脑袋空空,就算想忧郁也不认真。
“没问题!”他咧开嘴笑,大剌剌地跳下床,引来她惊声尖叫。
“潞!”她惊呼一声,粉颊立即渲上绯红。“裤子!”
“家里就我们两个,有什么关系?”他大方地展示自己的肌肉,笑着接下她丢来的枕头往椅子上一扔,愉快地步出房间。
花盎然吐了口气,一大早就这么“香艳刺激”,有碍身心健康!
一晃眼,沈潞端了杯热腾腾的鲜女乃进来,羞得花盎然连看他一眼都不敢。
“来,小花,爱心鲜女乃。”他坐到床沿递给她,戏谑地问:“要不要我喂你?”
“拜托!”她苦了一张脸,转过身,背着他把鲜女乃喝完,再把空杯子还给他。
沈潞盯着她的美背直发笑。他爱死了她天真的反应!
“喝完了?”他问。
“喝完了。”她满足地舌忝舌忝唇,抱着被褥犹豫着该不该回房。
“别睡了,陪我运动一下。”不经意的举动落入深蓝色的瞳底,激起他邪恶的欲念,嘴角微微扬起。
“噢!我的体力没你好,你自己去吧!”她以为是慢跑之类的。
“这种事,我一个人可做不来。”一用力,扯开她的被子。
“潞!”她惊叫,紧张地揪紧被扯走大半的被褥。“要跑你自己去跑,我还想──”陡地她顿了声,双眼圆睁,直瞪着沈潞说不出话来。
“小女孩长大了,总算弄懂我的意思。”他笑得更为开心,没多浪费时间,唇舌、手脚并用地为她掀起狂潮。
来不及兴起抗拒的意念,随着他益发深入的索求,敏感娇胴泛起无力阻止的激情疙瘩,爬满他火热大掌所经过的每一吋区域。
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响应他的热情,在一切都无法回头的当口,唯有借着他温柔的抚触及占有来填补心灵上的空虚,假装那股漂浮不定的缥缈惊疑,从不曾在她脆弱的心口伫足─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