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蠢蠢欲动的 第5章(2)

只见吴明杰慢条斯理地抽了张废纸,在上面写了几个字,竖直晾在她眼前,上面写着──谨遵教诲,弟子正在闭嘴修练中,诸事不宜。

“潞,你跟小花吵架了ㄏㄧㄡ?”几个单身汉下工后到沈潞的宿舍鬼混,吃完了便当,康仔突然没头没脑地抓着沈潞问道。

“没有啊,怎么了?”沈潞将便当残骸收拾打包。基本上他有点洁癖,无法忍受脏乱的居住环境,所以顺手整理起来是最快的方式。

“甘有影?”晃着手中的啤酒罐,康仔脸上写满怀疑。“啊捺会按ㄋㄟ?”

“你发什么神经?”沈潞睐了他一眼,将包好的垃圾提到门外暂放,再踅进门来。“要是酒不够喝,冰箱里还有。”这些合作伙伴就像他的兄弟一般,当然要他们喝到尽兴。

“不是啦,你确定跟小花之间还是好好的,跟以前一样吗?”不知道怎么着,康仔看起来有点古怪。

“是,你就别担心了。”吐了口气,沈潞两手插腰。“你怎么搞的?说话吞吞吐吐,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?”

阿兴正好经过他们,见康仔一句话都说不轮转,好心地在一旁准备插花。“潞,我想康仔是想跟你说小花她……”

“啊!你惦惦啦!”康仔马上捂住阿兴的嘴,却反而引起沈潞高度怀疑。

“康仔,让他说。”看来事关花盎然。而康仔的反应原本就不对,与其听他经过修饰的言辞,倒不如听听阿兴的说法。

“潞!”康仔气恼地瞪了阿兴一眼。

“阿兴,你说。”两人再这么眉来眼去,他永远搞不懂他们想传达什么意念。

“呃,我们刚刚要来这里时,在路上看到小花她……爬墙啦!”阿兴开始后悔了,早知道自己就别那么多嘴,看康仔和潞的脸色多难看呐!

“爬墙?偷东西吗?”他不记得小花有爬墙的嗜好,起码这段时间没看她发作过。

“不是。”康仔叹了口气,叫阿兴多念点书他就不肯,瞧他讲起话来不清不楚。“我们看到小花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,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。”此“爬墙”非彼“爬墙”,哎!真是造孽。

“别的男人?”沈潞的蓝眸眯了起来。“长什么样子?”会不会是吴明杰?

“高高瘦瘦的,很斯文,看起来满有气质的哦!”阿兴用手比比对方的高度,不忘加油添醋一番。

“嗯。”沈潞沉吟了声。

不是吴明杰,他没那么高──那是方文律喽?“那人大概几岁?”

“二十出头岁,应该还是学生。”那个人一看就知道,跟他们这种做工的人不一样,满脸书卷气。

也不是方文律。

“没问题吧?潞。”见沈潞的表情不对,康仔关心地问。

他跟在沈潞身边算是最久的了,当然也亲眼目睹许多女人对他的兴趣,可他从没见过沈潞对任何一个女人像花盎然这般专注,或许花盎然对沈潞而言是特别的,他不免有点担心。

“或许是她的同学,你们别想太多了,去喝酒吧!”沈潞心里有个底,他挥挥手,打发他们别再专注在这个问题上面。

“不了,我看我们还是改天再来打扰好了。”康仔推了推阿兴,让他去叫其它人准备离开。

“好,下次我会多准备一些酒菜。”这些人每次来都像蝗虫过境。

“那我们走喽!”几个人打声招呼,便留下满桌子的零食、酒瓶离去。

沈潞安静地收拾垃圾并仔细分类,心头想的却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,他到底是谁?

来不及走避的花盎然,一下班出了公司便被在楼下守株待兔的陈定邦给逮个正着,在求救无门的情况之下,她只得硬着头皮跟他走。

陈定邦带她去法国餐厅吃一顿丰盛的法国料理,虽然菜色很棒、消费很高,但花盎然却吃得食不知味。

呜……她不过是小老百姓,吃不习惯这种昂贵的法国料理啦!几乎全是冷盘,吃得她到现在胃都还在发寒呢!

“怎么了?你的脸色不太好。”坐上车后,陈定邦体贴地递给她一件薄外套。“冷气太冷吗?我已经关到最小了,不如你加件外套好不好?”

“谢谢。”她把外套紧紧揉在怀里,可怜兮兮地瞅着陈定邦。“学长,我们……”可不可以别去了?

“今天这出歌剧很好看哦,我在暑假到英国度假时看过一次;主演者是英国有名的剧组,现场有中文翻译字幕,应该没有语言上的问题。”陈定邦知道她内向,为了怕气氛太过僵凝,主动地想炒热话题,滔滔不绝地跟她介绍戏剧内容。

“英国?”我的妈呀!柄外来的哦,那票价……很贵喉?“学长,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,那个票……多少钱?”她问得极为困难。

“你问这做什么?”陈定邦看了她一眼,很快地把视线转回车道。“我又没叫你付费,你不用担心。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花盎然笑得有点虚弱,她不想亏欠他太多,因为自己虽不至于讨厌他,但却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种意思。“呃,我是想……以后有机会的话,可以跟朋友一起去看,所以先问问价钱。”欸,她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小家子气?

“哦?如果你有需要,我可以帮你买啊!”他可以上网购票、选位,信用卡付帐,很方便的。“你只要告诉我时间和剧名、演出团体,这不难的。”

“学长……”哎哟!他怎么有理说不清啦!

“叫我定邦吧,我也叫你盎然。”他又单方面地自作主张。

“那……如果我叫你的名字,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讲票价?”那条件交换好了。

“看来你很在意这一点?”将车停进停车场,陈定邦好笑地看着她。“我不懂这有什么重要性。”

“对我来说,很重要。”花盎然表现出难得的坚持。“你要是不说,那你自己进去看,我要回家了。”国家剧院嘛!鲍交车多得是。

“好,既然你坚持。”陈定邦耸耸肩。“我订的是贵宾席,五千元一张票。当然,还有较普通的席次,票价当然就不同了,有三千、一千……”

五千!花盎然有点晕眩,五千块看一出歌剧?噢!老天!让她“屎”了吧!

五千块的生活费,她可以过一个月!

这个人怎么如此奢侈?他加上自己,两个人的票就要一万块了!足足占了她近半个月的薪水!

她浑浑噩噩地任由陈定邦拉她进剧院看戏,演完后又浑浑噩噩的让他开车送她回家。一路上她的思绪没有离开过“10000”这几个数字,感觉好几个零在天空飞来飞去,怎么抓都抓不到……

她无意识地指着回家的路,而陈定邦也安分地照着她的指示开车,直到开回到她的宿舍前才停车。

“盎然,你今天过得还愉快吗?”他像个贵族绅士,很有风度地尊重女伴的感觉。

“愉、愉快。”呜……心疼呐!要是还有推不掉的下次,不知道能不能折现?

“我也很愉快。”他露出满意的笑容,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。“你愿意邀请我到你家喝杯咖啡吗?”

“嘎?”花盎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,顿时舌头有点打结。“我、我家没有、没有咖、咖啡。”事实上,她和沈潞都只是偶尔喝上一杯,而且都喝现成的罐装咖啡,因此家里并没有“存货”。

“没关系,白开水也可以。”他想更接近她的生活空间。

“白开水?白开水!”花盎然总算找回理智,她霍然明白陈定邦的企图。“呃……定、定邦,我想可能不太方便。”她终于想起沈潞的存在,别扭地看向二楼微亮的窗台,还好,没发现他的身影。

“时间还早,我想我可以再跟你聊一会儿,可以吗?”他耐着性子等待佳人首肯。

“我是不介意,可是我还有室友……”她介意,而且介意得要命!她根本不想让他碰触更多的自己!

“那么我就不勉强了。”他扯开完美的笑容,把心里的不满压了下来。“但愿改天可以认识你的室友。”这表示他能更进一步。

“呵呵,但愿、但愿。”她干笑,转身就想步入公寓。

“盎然。”陈定邦突然抓住她的手臂,快速地在她颊边偷了个吻。“晚安,愿你有个好梦。”

花盎然简直被他的举动吓傻了,心头冒出一颗颗惊惧的疙瘩,直至陈定邦的车驶远了,她才悻悻然地走入公寓─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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