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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说冤家不可爱 第七章

一片寂静。

音乐声、人声,此刻罗恩瞳什么也听不到,唯闻胸口那急促如战鼓腾云的心韵。

怎么会这样?

为什么她忽然之间成了会场瞩目的焦点,还跟全公司最受仰慕的男人——白礼熙共舞?

为什么他要这么坚定地将她扣在怀理,不许她有机会挣月兑?为什么他一双墨黑的眼像千年古潭威胁著要吞噬了她?

她好慌!

“我想,还是不要好了……”她挣扎着,“我真的……不会跳舞。”

“很简单的。”他不容她逃避,“这首是华尔滋,很容易跳。来,跟吾我移动,

—、二、三,一、二、三……”他示范著舞步。

她拒绝跟随他,“我不会。”

“你会。”

“我不会!”她生气了,扬眸怒视他,“你凭什么强迫我跟你跳舞?”

他只是微微一笑,“可是你很想跳,不是吗?”

她一窒。

“你穿上这件礼服,难道不是想攫取众人的注目吗?难道不是为了证明,其实你并不是我们平常所想像的那么呆板?”

“我……才不是。”她别过头,暗暗咬牙,“是—个朋友逼我穿上的。”

要不是那个热心过度的女人硬要替她梳妆打扮,甚至还将她推进会场,她不可能有勇气出现在大家面前。

“那个朋友……是谁?”他很好奇。

“刚认识的,一个很漂亮的女人。”她轻叹口气,“美若天仙。”

若有所憾的语气令他扬了扬眉,眸中点亮一抹辉芒。“你也很美啊,恩瞳。”

“我?”她不敢相信地望他,触及那温柔的眼神后,脸颊立即滚烫起来,“你别……别开玩笑。”

“是真的。”他微笑,随手撩起她一束发,在指间把玩,“你放下头发后,整个人显得柔媚许多,让人忍不住想亲近。”他低头轻轻吻上那络发丝。

她仿佛被雷击中,急速后仰的身子差点跌落,幸而白礼熙及时拉回她,技巧地带她旋转了一圈。

“就是这样,很简单吧?”

不知不觉中,她在他熟练的带领下旋舞起来,一圈又一圈,绕得她脸红心跳,头晕目眩。

她悄悄瞥了四周紧盯著他们跳舞的人群一眼,更加慌乱紧张。

“别紧张,放松身子。”他低声诱哄,揽住她的腰,放慢舞步,“你跳得很好。”

“白礼熙,请你放开我……”她软弱地求饶。

“叫我礼熙。”

“嗄?”

“礼、熙。”他像教导小孩般耐心地重复。

他把她当成什么了?罗恩瞳的睑瞬间红成一颗熟透的苹果,哀怨地瞠他—眼,贝齿仍紧紧咬著唇。

“不肯叫吗?”他叹气,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,可动作丝毫没有停顿,依然霸气而优雅地带领她舞著。

这男人……真过分!她咬紧牙,痛恨自己像傀儡女圭女圭般遭他戏弄,几乎有股冲动想甩他一巴掌。

可不知怎地,体内却又有另一种奇妙的感觉压过这样的冲动,似乎是一种飞扬的喜悦,一种难以书喻的兴奋,一种以为自己快要摘下星星的幸福预感。

她感觉自己像喝了酒,醺然欲醉,迷蒙的瞳反映出的世界全染上了玫瑰色,可爱得教人想振臂拥抱,拥抱这美妙的世界,拥抱所有注视著她的人群,拥抱……他!

这个令她又气又怨又难以抗拒的男人呵。

“没戴眼镜看得清楚吗?”他突如其来地问道。

她一愣。

“你的眼神好迷蒙。”宛若笼著一层轻纱,像月夜下最甜蜜的美梦,朦胧得令他心悸。“最好不要再这样看我。”他低哑的嗓音仿佛正压抑着什么。

“……为什么?”

“因为我不保证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。”

“咦?”她再度愕然,迷惘的眼与他意味深刻的眸光相接,好一会儿,她总算领悟了他话中的含义,呼吸乍然一停。

“我怕自己又想吻你。”他喃喃低语,伸手轻轻抚上她灼热的芙颊。

电流透过他厚实的掌心在她体内窜开,她双腿一软,忽地撑不住自己的身子。

他连忙扶住她,“怎么啦?恩瞳。”

“我……”找心跳快得站不稳了!激动的回应只在内心回荡。

这种丢脸的话,教她怎么说得出口,又怎么甘愿承认啊!

“我、找有点不舒服,想休息……”她垂下头,让柔顺乌亮的长发掩去脸上神情。

白礼熙看了她—会儿,“好吧。”他停下舞步,在众目睽睽下,挽着她走出宴会厅,穿过玻璃门,来到户外庭园。

一踏入月色之中,罗恩瞳急忙挣月兑他的手臂,迳自拣了一张白色雕花凉倚坐

下,抚著胸口轻轻喘气。

白礼熙靠在椅边,俯望她的瞳眸落向衬著艳红衣科的雪白胸脯,嘴角微邪地扬起。

“这件礼服很适合你。”

她没察觉他暧昧的眼神,低头审视自己。“这是……首席送我的。”

“首席?”他脸色一变,“你是指邢克强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是他送你的?”他问,嗓音奇异地行些紧绷。

“因为他说今晚会送我一份礼物。”

“是吗?怪不得你肯穿成这样出现。”他语气讥诮,“你是想让他看看吧?”

“我说了,是一个朋友强迫我穿上的——一

他打断她,“如果你真的不愿意,她能强迫你吗?”

“我——”

“你根本就是存心穿给他看的!”他厉声吼道,“头发是为了他放下,眼镜也是为了他才肯摘下!你做这—切全都是为了他!”

“你在气什么?”她也提高了声调,“就算是又怎样?”有必要这样吼她吗?

白礼熙闻言,神色一凛。是啊,他在气什么?

为什么一想到她今晚是为了让另一个一个男人欣赏,才一改平日端肃的模样,他就如此气愤、如此激动、如此烦躁难安?

不该是这样的!

他早知道她是个特别的女人,冷漠的态度里藏著一颗热情的心,老气的装扮下躲着一个渴望浪漫的灵魂,呆板的眼镜后是一双因梦想而璀璨的美丽瞳眸。

他知道她不一样,当全公司都批评她、看轻她、丑化她时,只有他看透了真正的她。

他知道她有一天会改变,女性的一面总有—天会苏醒,那时,她便会成为男人们梦寐以求的性感女神。

他早料到这一天会来,可却没想到,唤醒她的竟是别的男人。

应该是他的!不是吗?应该是——

不!他在想什么?

莫名的惊恐袭向白礼熙,他倏地脸色苍白,绷紧全身每一束肌肉。

他难道是在……吃醋吗?他在嫉妒邢克强?嫉妒她暗恋的对象?

“……喂,你怎么了?你睑色很难看。”罗恩瞳担忧的嗓音拂过他耳畔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收东纷乱的心绪,“没什么。”嘴角一扬,他勉强牵起一贯淡然潇洒的笑,“要喝点什么吗?我去拿饮科。”

“都可以。”看向他的眸蕴苦下解。

不懂他在想什么吗?他自嘲一笑。这是当然的,因为连他白己也捉模不定啊。

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嫉妒的恶蛊从何而来,为什么这样毫不留情地咬噬他胸口,让他疼痛得几乎无法维持冷静?

为什么呢……

“礼熙,你终於回来了!”正当白礼熙站在长桌前舀鸡尾酒时,ALLY匆匆排开人群来到他身边,“你跟罗恩瞳去哪里了?”

“没去哪里啊。”他回眸,淡淡一笑,“她说头晕,所以我带她去外头坐坐而已。”

“她头晕?”ALLY撇嘴,“假的吧?没想到老处女也懂得装柔弱来钓男人。”

“别这么说她,ALLY。”他笑笑地制止她,语气温文,望向她的眼神却冷厉若刀。

“我……我说错了吗?”她气势梢弱。

“你是说错了。”他平静地说,“恩瞳不是那种女人。”

“你、你……”俏脸一红,她气得嗓音发颤,“你竟然帮她说话?你干嘛帮著她啊?她只是个无聊又呆板的女人,根本没人喜欢她、没人要她,所以她今天才会故意打扮成这样——”

“别说了。”他扬手,阻止她继续。

“礼熙!”

“别再说了。”他眼神清冷,这一次,睑上毫无笑意。

他真的生气了?!ALLY僵住身子,惊慌地望他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白礼熙没再理会她,迳白端著两杯鸡尾酒,转身离去。

“等、等一等!礼熙。”ALLY仓皇的呼唤追上他,“你忘了吗?你、你还欠我一支舞啊!”

“下次吧,我今天没有心情。”他头也不回,冶漠地迈开步履。

不论自己对罗恩瞳究竟抱持著什么样的心态,他知道他不会容许任何人如此放肆地批评她,尤其在明白她平时的锐利与严苛,其实只是为了掩饰受伤的心之后。

他要保护她,不让她再受言语凌迟之苦。

他会保护她的。

回到饭店户外的庭园时,白礼熙发现罗恩瞳站直了身子,姿势看来紧绷而僵硬。

发生什么事了?

他快速步至她面前,“恩瞳,你没事吧?”

她闻言一震,缓缓转过头。

白礼熙蹙眉,瞪著她异常苍白的容颜,“不舒服吗?”

“不,不是。”她摇头,调转眸光,犹疑地飘向不远处。

他顺著她的目光望去,发现了两个男人的背影。“是希乎跟董事长?”

“……是他们没错。”

“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吗?”

“他们……没看见我。”她涩涩地说。

“这么说,是你偷听到他们说话了?”他紧盯她,“他们说了什么?”

她不语,低眉敛眸。

他直觉不对劲,“恩瞳,告诉我,究竞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……什么事也没有。”奸半晌,她终於开口,扬起眸,凝睇他的眼神笼著淡淡忧伤。

他一怔,不明白她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神情。

她看了他好一会儿,“礼熙,你……还是请调回台湾吧。”

白礼熙一震。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各,可说出口的却是这样莫各其妙的话!

他不懂,“为什么?”

“你……”她深呼吸,好不容易才从喉间逼出嗓音,“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邢首席,因为你跟刘副总感情很好,当然会对首席有敌意,可是……其实首席一直很欣赏你,你知道吗?”她急切地说:“真的!找没有骗你,首席很欣赏你。”

他望著她异常热切的模样,神色一沉,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我的意思是……你别再跟著刘副总了,到我们……到首席这一边,我相信他会善待你的。”

“原来你在为主子招降叛军?”领悟她的用心后,他胸口一冷。

她就这么迷恋邢克强?对他这么忠心耿耿了

“不是的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她摇头,神情难掩焦躁,“我只是希望你考虑一下,首席是个知人善任的主管,他很欣赏你,一定会——”

“别说了!”他厉声喝止她,“我不管上面怎样,到北京是我自己的决定,我一定会成功的!”

“可是……”她锐声喊出,“要效忠一个人,也得看对方究竟值下值得啊!”

“哈,这应该是我告诉过你的话吧。”他冷冷讥讽。

“首席当然值得——”

“是!他当然值得!”他怒不可遏,“只因为他有钱有势,长得又帅,你就被迷昏头了!罗恩瞳,你就这么饥渴吗?”

她倒抽—口气,“你、你说什么?!你再说—遍!”

“我说你怎会笨到将—颗心全系在那种男人身上?他很明显只是在利用你罢了!”

“你……不许你侮辱首席!”烈焰燃上明眸,她愤慨地瞪他,可他却以—种嘲弄不屑的神情回应。她更生气了,蓦地转过身,气冲冲离去。

“罗恩瞳!”他在她身后怒咆。

她不理会,迳自穿过玻璃门,回到饭店走廊,却不小心迎面撞上一具坚硬胸膛。

“对不起。”她连忙道歉,一拾眸,呼吸不由得一促,“首席?”

“原来你在这里,我找你好久了。”邢克强扶住她,低头望她的眸掠过一抹惊艳,“你今晚……真漂亮。”

“我——”她脸颊一烫,“谢谢首席送我这件礼眼。”

“我送的礼服?”邢克强扬眉,正想说些什么时,眼内忽然瞥见站在她身后不远处、脸色铁青的的礼熙。“礼熙,你该不会也想邀恩瞳跳舞吧?先让我吧。”黑眸点亮诡谲锐芒,“我可是三个月没见到她了呢。”

“请便。”冷淡的回应自白礼熙齿缝迸并出,“比起我,她显然更期待跟邢首席

跳舞。”

“是吗?”邢克强感觉怀中的身子一僵,他嘴角浅抿,似笑非笑,“我们走吧,恩瞳。”展臂紧紧挽住她。

令罗恩瞳意外的,邢克强并没有带她走人宴会现场,反而上了电梯,来到饭店套房内。

她有些愕然,“首席?”

“来,坐下。”邢克强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,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“是。”她依言坐奸。

他为两人各斟了一杯红酒,递给她其中一杯,然后在她身旁落坐,侧过身来望她,“恩瞳。”

“什么?”低哑的呼唤令她心悸。

“你今晚真的很漂亮。”他扬起手,恍若漫不经心地卷绕著她一络发尾。

她正襟危坐,—动也不敢动,“首席,你——”

见她紧张的模样,他低低笑了,俯身贴近她耳畔,“我不是说过吗?今晚要送你一份礼物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她绷著嗓音,“这件礼服……我很喜欢,谢谢你。”

“不。”他伸手转过她容颜,含著笑意的眸盯牢她,“我要送的……是这个。”说著,他啄了她鼻尖一记。

她容色一白,惊跳起身,差点打翻搁在桌上的红酒。“首席,你——”

“你不喜欢吗?”他依然坐在原处,闲闲地望她。

她心跳急促,“我不……不明白。”

“还不懂吗?”他摇头,状似无奈地笑了,“我是要把自己送给你啊。”

“什么?”惊愕的话声在室内回荡。

他站起身,慢慢逼近她,宛如猎豹接近看中的猎物般,优稚又霸气。“你不会不想要吧?恩瞳。”

她只是惊恐地望著他,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。

“恩瞳。”他再逼近—步。

她则后退一步。

他再逼近,她又后退,如此数次,墨黑的眸忽地闪过锐光,“恩瞳,告诉我。”有力的手臂半强迫地扣住她纤腰,“你不会爱上那个男人了吧?”

她直觉地挣扎,“什、什么?”

“白礼熙:”他一字一宁说得清晰,“你爱上他了吗?”

“我没有!”她大声否认,“首席……怎么会这么想?”

“是我多心了吗?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那为什么你拒绝我的靠近?”他轻抚她的颊,“我以为你喜欢我。”

“我——”她无法呼吸。

“我以为你今晚是特别为我打扮的,不是吗?”大手挑逗地抚过她半的肩,

“这么美的礼服,”撩起她的发,“这么美的秀发,”指尖按上她眼皮,“这么美的眼睛……”暧昧的气息吹拂她敏感的耳垂,“难道不是为了我?”

“我是……是为了……”她嗫嚅著嗓音。

她承认自己在穿上这件礼服时,心绪确实是震撼的,她感激首席送她这么性感合身的礼服,也真心想穿上以取悦他。

可除了取悦他,她还有别的想法,这样出色妩媚、充满女性韵味的她,多想也让其他人看看,告诉那些总是嘲弄她的人,她也可以如此美丽。

当她在席薇若的怂恿下松开发髻时,她心里想的,是那个总爱开玩笑说想看她披头散发的男人,想他会如何看待自己这副模样,他会喜欢、会惊艳、会……心动吗?

“难道不是为了我吗?恩瞳。”邢克强愈靠愈近,温热的唇距离她只一寸。

她心跳狂乱,“不,首席,我不是……”伸展于臂,试图推开他,“请你别这样。”

她—再的拒绝似乎惹恼了他,目光—冷,“恩瞳!”

“请你放开我。”她细声恳求。

他却不肯,反而更加扣紧她,“我知道你喜欢我,恩瞳。你以前总看着我发呆,我每次一抬头,都可以发现你偷偷瞧著我;只要我称赞你,你就会脸红:我打电话给你,你的声音听起来总是紧张而兴奋,像个初恋的女学生。”

那么明显吗?她对首席的迷恋真有那么明显吗?老天!那她在他眼底,岂不成了大花痴?

“那是我的荣幸。”仿佛看透了她尴尬的思绪,他微微一笑,“我很高兴。”

“首席……”她无措地咬著唇。

“嘘,别说话。”他柔声道,右手滑向她的背脊,轻轻扯动礼服上的拉链。

罗恩瞳觉得背脊像烧过一道火焰,“别、别这样,首席。”她无助地抗议,“我不要。”

“你要。”黑眸挑逗地凝定她,“别告诉我,你从来不曾幻想过这一刻。”

她闭上眸。是的,她是幻想过——无数个夜晚,她幻想自己躺住首席的臂弯,他紧紧揽著她,就像其他男人抱著自己的女人那样宠爱著她。

在最寂寞的夜里,她总幻想能得到他温暖的拥抱。

是的,她是曾经幻想过……

“难道你不想尝尝美梦成真的滋味?”

她当然想……

“恩瞳。”他柔柔地唤,嘴唇烫上她前胸,然后一路婉蜒而上,直抵她柔软的唇瓣。

她蓦地晕眩,感觉每—寸遭他亲吻炙烫的肌肤都仿佛要起火燃烧,而当他的唇恣意攫住她唇瓣时,她全身都软了。

他轻咬芳唇,接著吐出舌尖——

他的舌探入她的唇了!他真的要吻她了!可是……可是好恶心啊!

为什么她那么强烈地感觉到他的气味?为什么唇腔内那潮湿的舌尖,让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?

这个吻跟白礼熙的完全不一样!

她倏地用力推开他,“不要!放开我!”

他一怔,“恩瞳?”

“我……我要走了,对不起,首席。”她仓皇道歉,跌跌撞撞想离开。

邢克强神色一凛,伸手拽住她,强迫她回到自己怀里。

她一惊,“首席?”

“你只是不习惯而已,恩瞳。”他定定箝住她的娇躯,“也许因为这是你的第一次吧。相信我,找会很温柔的。”语毕,他不由分说地低下脸庞,再度攫住她的唇瓣。

“唔,嗯……”她挣扎著,“不要……”

“乖,别紧张。”他诱哄,只当她是半迎丰拒。

她不是紧张,她足真的下要啊!

“不要!-首席,请你别这样……”

他依然不理会她的抗拒,手臂一展,将重心不稳的她推倒在床上,颀长的身躯跟著压上。

他来真的?

罗恩瞳震惊莫名,足足呆了几秒,才回神极力扭动起来。“不要!放开我,首席,我是说真的!”使劲想推开他,“我不要啊!”

“我知道……你想跟我玩游戏……”强烈的令他眼眸氤氲,一面伸手推落她身上的丝料礼服,一面喘息道,“别这样,这不适合你。”

“不,我不想玩游戏,我是真的——啊!”她痛叫一声,惊恐地瞪著面孔忽然变得狰狞的邢克强,他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,咬牙切齿的模样像头猛兽,凌锐的目光威胁著要撕裂她。他紧紧掐住她肩头,不容许她再推拒。

“我说了,别跟我玩游戏!”无情的警告冰冷地掷向她。

她眼眸一烫,融化两颗悔恨的泪。

不,这不是她想要的!这不是她期盼的温柔拥抱,不四她所期望那个宠爱她、呵护她的男人。

她要的不是这些啊!

为什么要这样对她?

“走开!走开!”她歇斯底里地尖叫,疯狂地又抓又咬。

“你做什么?!罗恩瞳!”邢克强又惊又怒,“你疯了吗?”

“不要碰我!不要碰我!”她用力咬他手臂。

他吃痛地叫了一声,大手霍地一挥,热辣的巴掌掴上她的颊,“你给我安静一点!”

“啊!”她抚著疼痛的颊,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这个自己曾为之痴迷的男人。

“我告诉你,我肯要你是给你面子,你不要不识栢!”一字一句仿若利刀,残酷地划伤罗恩瞳柔软的心。

她居然跟他进了房间!

白礼熙恼怒地瞪著紧闭的门扉,神色阴沉。

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偷偷跟在他们两人后面,为什么要像个青春期男孩一样,在门外咬牙切齿、胡思乱想?

可恶!他们究竟在里面做什么?

他闭上眼,几乎可以想像罗恩瞳现在正依偎在邢克强怀里,意乱神迷地仰起脸,接受他缠绵的吻……

白礼熙呼吸一紧,十指狠狠掐入掌心。

他不愿想,脑海却一直盘旋著限制级的画面——赤果著身躯躺在床上的罗恩瞳,发出婉转娇吟……

懊死的!他竟有股冲动想破门而入,阻止这令他极端恼火的一切。

“啊……啊——放开我——”模糊的尖叫声忽地传来,他眉峰一拢。

奇怪了,为什么听起来像是恩瞳正在尖声抗议?出了什么事吗?

“放开我!”又是一声尖叫。

他下颔一凛,再顾不得理智,开始疯狂地敲门,“恩瞳、恩瞳,你在里面吗?

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他对你做了什么?”

他将耳朵贴近门扉,隐约听闻几道朦胧碰撞声,心—扯,他更焦急了。“开门!开门!”大脚用力踢门,“恩瞳,你出来!”

门扉依然紧闭,他退后几步,深吸一口气,正准备不顾一切地撞门时,房门忽地开启——

是罗恩瞳。她跌跌撞撞地冲出门,衣衫凌乱,看来狼狈不堪。

他急急迎上去,扶住她肩膀,认清她颊畔的泪痕后,他震惊不已。“怎么回事?你在哭?发生什么事了?”

“你为什么……在这里?”她颤着嗓音。

他不知该如何解释,“我——”

“你一直跟著我们吗?”

“……嗯。”他略微尴尬地点头,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?你的衣服怎么乱成这样?恩瞳,是不是邢克强对你做了什么?”

她只是无神地望着他,“你……你都说的对了,我是白痴,天下第一大傻瓜……”

“恩瞳?”

“我只是……只是想有个人爱找啊!”她双腿一软,跌跪在地,十指紧紧拽住礼

服裙摆,“我只是想有个人抱抱我啊!”

心碎的哭喊声震动了白礼熙,他转过身,恰恰迎向邢克强半隐在门扉后的脸庞,“你究竟做了什么?!”

“我——”邢克强脸色一白,好半晌,才硬著声回答,“我们的事你管不著。”

“你、欺、负、她?!”白礼熙一字一句地咆哮,猛然揪住他的衣领,燃著怒火的眼神威胁地射向他。

“放开我,白礼熙,这是你对上司的态度吗?”邢克强神色十分难看。

“说!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?”

“我什么也没做——”

“什么也没做,她会哭成这样吗?”

“谁知道她在想什么?明明心里哈得要死,表面上还装贞洁——”

砰!石破天惊的一拳,击碎了邢克强不屑的辩驳,他应声倒地,踉舱趴伏地面。

“你……你居然敢打我!”他恨恨瞪视白礼熙,伸手拂去嘴边血丝。

白礼熙冶哼—声,正想开口继续怒斥,罗恩瞳却忽然扯住他的裤管,“不要,礼熙,不要。”她拚命摇头。

“恩瞳!”

“拜托别这样。”她攀住他的身子摇摇晃晃站起,“我们……我们走吧。”

“可是恩瞳,你明明受了委屈——”

“我没事。”她扬起泪眼,“拜托,我们走吧,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。”

他凛著下颔,沉默地凝望她许久,才点点头,扶她离去,看也不看正狼狈爬起身的邢克强。

“小小一个经理层然敢跟我作对,白礼熙,你有种!看我怎么对付你!”邢克强怒视他的背影,很啐一口。

“唷,这是怎么回事?”一道带笑的嗓音不怀好意地响起,“邢首席,你跌倒了吗?”

“刘希平!”认清来人是谁,邢克强又惊又恼,简直挂不住面子。他咬牙,“养出这样的手下,你肯定很得意吧?”

刘希平呵呵笑,“我只是很意外,你究竟是哪里惹恼了礼熙,,他应该不是那种不尊重长上的人啊。”

“你不必太高兴,希平”邢克强冷哼,“今天他会为了那个女人,不惜惹毛我这个比他大上好几级的首席副总,以俊就可能为了那个女人背叛你。”

“背叛?”刘希平目北一闪。

“罗恩瞳对他的影响力,可能比你想像的大得多呢。”

“是吗?”刘希平耸耸肩,唇畔依然挂着笑意,眸光却倏地阴沉了来。

看来,他有必要好好注意罗恩瞳那个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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