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里人声沸腾,刚下工的舞娘和乐师都喜欢裂竟伸伸腿、聊聊天,这里什么人种都有,摇宾乐与酒精,交织成一片复杂放纵的享乐主义,在这里没人会太严肃。
“再给我一杯。”杉野纤嫣红着双颊吩咐酒保。
她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,不过她还没醉。
不是因为醉了她才这么说,她真的没有醉,因为在大喝特喝之前,她已经吞了一颗特制的解酒药丸,所以她顶多是看起来醉了而已,其实她现在可是拥有千杯不醉的实力。
“小姐,我请你喝杯酒。”
一个高大威猛的白种男人性感的对她笑了笑,他帅气的倚在吧台边,用他的蓝眼珠对她放电。
“谢谢。”
她醉态可掬,对酒保推过来的调酒连看也不看就一口干掉。
男人挑挑眉毛,眼里流露着欣赏。“你真辣。”
他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她敞开的过低领口瞄来瞄去,这样丰盈挺立的双峰别说东方女人了,连西方女人也少有。
啧啧,她真是得天独厚。
“这没什么。”她把空酒杯反倒晃了晃,露齿一笑。
这个色鬼,她知道他在想什么,并不是所有在酒吧醉酒的女人都会乖乖失身,他必须了解这点才好,以免待会太过失望。
“让我再请你喝一杯。”他猴急的示意酒保调酒。
打铁要趁热,她进酒吧时已经有点醉意,除了她方才自己埋头猛喝的那些酒之外,加上他请她喝的,林林总总合起来,她不醉倒才怪。
“好啊。”杉野纤答应得爽快极了。
酒吧的另一头,毅七蹙着眉心凝望放纵的她,他又心疼又愤怒,却只能在一边干着急。
又喝!她已经喝太多了,她这样子很容易被人占便宜的,如果她想找男人在床上疯狂一夜的话,他可以毛遂自荐,免费奉陪,而那些臭男人尽早滚一边去吧!
昨天目睹她的伤心流泪,今天她一样的失意,不但在轮盘上连输了好几千块美金,转到吃角子老虎也一样赌运不佳。
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失意?他不敢贸贸然的逼问她。
以前她就是个受不住压力的人,他记得她还曾经因为念某一个她不喜欢的科目,而烦躁到痛哭失声,因此他认为让她先放纵一下是比较好的方法。
而现在,他突然觉得这个方法也不是那么好,因为那个自以为性感又帅气的男人居然扶着她站起来,两人状似亲昵地往酒吧后门走去,他知道那里的暗巷有许多便宜的旅馆,该死的!
毅七怒火冲天的跟上去。
“宝贝,你真醉了,靠着我你会舒服一点,要不要吃药?我有可以让你更快乐的药丸,保证你销魂……”
男人搂着杉野纤低语,不安份的手在她腰上乱模。
“混蛋!放开她!”
提着男人的后衣领,毅七一拳揍上去。
杉野纤垂着头,嘴角微微一笑,她倒数都还没数完呢,毅七就沉不住气了,她知道晚上他一直跟着她,他们太了解彼此了。
“妈的!”男人抚着颈部,他结结实实吃了一拳,这小伙子的拳头像石头一样硬。
“我就想骂你这句!”毅七又一拳揍向男人的下巴,用左勾拳连击对方头部,简直把对方当成杀父仇人一样狂打猛揍。
“疯子!疯子!”几分钟后男人被打得浑身是伤,匆忙落荒而逃。
杉野纤想笑,但她强忍住笑意,继续无力靠在墙边扮演她的失意人。
她记得自己也曾为毅七打架,后来那个被她打的女生每次在校园里看到她,都立刻露出恐惧的眼神,连走路都会斜一边,她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很强,毅七是她的,旁人连看都不许多看一眼。
“看你还敢不敢在酒吧乱钓女人!”毅七哼了哼,连忙过去扶起已经蹲下的杉野纤,拍拍她脸颊。“杉杉,你还好吧?”
“我们再喝……”她发出模糊的呓语。
“再喝你会死!”他愤怒依然,气她不懂得保护、照顾自己,醉成这样,连路边的野狗也可以欺负她。
“你是谁?”她突然抬眼,笑嘻嘻的看着他问。
他无奈的拧起眉毛。“天杀的,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?”她模着他的脸,手指在他俊挺的五官乱爬,她最喜欢也最欣赏他性格好看的唇型,极有男子气概。
他没好气的说:“白瑞德啦,满意了吧,可以跟我走了吗?”
她扬起睫毛,忍住狂笑的冲动。
他还记得她最欣赏“飘”里的白船长,当年他还曾跟白瑞德争风吃醋,认为房里贴着克拉克盖博性格海报的她不够爱他,那时候的他很孩子气,居然会跟一个虚构的小说人物吃醋,很不可思议。
“可是……我走不动。”她装出一副软趴趴的样子。
她的模样看起来很无辜。
他叹了口气,默默的把她的手臂拉环到自己颈上,背起了她。
她甜蜜的伏在他背上,她没有醉,可是她真的想睡,他顺长的背脊太温暖了,以前他也这样背过她回宿舍,她总是光着脚丫子,嘴里哼着歌,两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拖得长长的……
她要睡了,小睡片刻就好……
毅七打开房门,本来想送她回她的房间,可是她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了,在他背上一点动静都没有,他只好先把她带回自己的房间。
“杉杉……”
他把她放在床上,轻轻的摇动她,睡着的她真美丽,嘴角微微往上翘,似乎正有个甜梦。
“唔……”她睁开眼睛,一下就撞进他关心的黑眸。“小毅吗?谢谢你送我回来。”
“咳,杉杉,”他清了清喉咙,不得不告诉她。“这是我的房间。”
“是吗?”她似乎对身处谁的房间并不在意,双眼柔柔的凝视着他。“我一直无法忘记你,小毅。”
他的心狂跳了几下。
“你说什么?”
他真没用,这样就昏乱了,她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乱了阵脚,重逢后她不是一直在与他画清界限吗?怎么突然会……
梆野纤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。“我说我无法忘记你。”
“你醉了。”他闷着声音。
这是最好的解释,如果不是醉过了头,她不会对他讲这种话,就算他今天非常英雄式的救了她,她也没必要讲这种谎话来让他开心。
“我像吗?”她偎进他怀里。“好吧,随便你怎么想,如果你觉得我醉了才胡言乱语,我倒觉得我不够醉,我想再醉一点,你去拿酒来。”
“好,我去拿酒!”他像触电般的推开她。
她怎么可以突然抱他,真叫他措手不及。
毅七挫败的想,她是老天派来勾引他的妖精,他怎么会那么不中用?她随便讲几句话就令他意乱情迷。
“喀,酒。”他真的去拿了酒过来。
他就让她喝得尽兴,醉倒了直接睡着比较妥当,否则他……哼哼,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对她怎么样。
“真是好酒。”杉野纤眼睛一亮,开瓶后直接对着嘴灌了一口。
她狂野的喝法让他皱起眉心。“喝慢一点,女孩子家不要对着瓶子灌酒,不雅观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,她猛然扳住他的双肩,美丽的红唇堵住他的嘴,浓烈呛人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他的胃,烧得他一阵麻辣。
“你干什么?”他连咳几声,嘴角还沾着几滴酒。
她笑了笑,又喝了口酒含在嘴里,如法炮制再次吻住他反应不及的唇,顺利灌他喝下第二口。
“杉杉……”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,不过他知道一个男人是无法禁得起这种挑逗的。
“抱我。”
她软语要求,娇躯主动跨坐到他大腿上。
他的脸涨红,下月复几乎是一下子就敏感起来,她应该察觉到了吧,两人的正隔着彼此的衣料做最直接的磨擦,她不是别的女人,她是他最爱的女人,只有她能让他兴奋。
“为什么我感觉你有点怕我?”她挑挑眉,勾住他的颈子。
“我不是怕你。”毅七苦笑。“我是怕你又在捉弄我,我怕……美梦落空。”
她轻叹一声,吐气如兰,把他勾向自己。“小毅,告诉我,我的所作所为真的大大伤害了你,是吗?”
“何止伤害,”他咬着牙。“你让我心碎。”
有点肉麻,但全都是他的肺腑之言。
当年她不明不白的离开,让他一点头绪都模不着,重逢之后,她又周旋在男人之间不把他当一回事,更让他沮丧得想上吊。
“我……道歉。”她极温柔的抚模他的脸庞,怜惜他为她所受的相思之苦,不由得在内心辗转叹息,这个男人是她最爱的男人呵,从过去到现在从未变过。
毅七定定的望着她,一股暖潮在他胸腔里沸腾,她爱怜的举动令他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。
“道歉就可以了吗?”他轻哼着。
奇怪,他才喝了两口酒,怎么醉意这么浓?那明明只是瓶普通的红酒啊,难道是──酒不醉人人自醉?
不行,他不行这么想,太下流了,杉杉只是跨坐在他身上而已,又没有说他们可以怎么样,他哪来那些污秽的想法。
杉野纤睫毛往上一扬,双眸澄澈如水。
“那么你说,要怎么样你才能消气?”
她软软地挨近他,把耳朵贴到他的心脏处,聆听他不规律的心跳声。
“小毅,你心跳得好快。”杉野纤嘴角的笑意醺然如醉。
“哪有?”他狡辩着,倏地面红耳热,她在挑逗他吗?
“你有。”她压向他,把他压到床上,她垂下睫毛,有些羞涩,面颊也绯红起来。
他不由自主的抱住她的娇躯,她的低姿态我见犹怜,谁能不心动呢?
要命!他真恨自己这么快就对她投降了,她折磨了他七年,他也该好好折磨她一下的,可是他的肢体语言和眼神里的感情都已经出卖了他,他还装什么?
“帮我月兑衣服。”她馨香的气息拂到他耳际,耳语恍如天籁,她瞅着他,眼里泪雾弥漫。
她居然哭了。
泪水滴到他的胸膛上,毅七震惊的看着她,淬然间,他狠狠的抱紧了她,嘴唇炽热的堵住她的唇。
她闭上眼睛,泪水滑到两人唇间,他吸吮着她的泪水,翻转过身将她压在身下。
“答应我,你会原谅我。”她热烈的反应他狂热的吻,边吻边要求他的承诺。
明天他一定会恨死她,绝对会的。
“我早就原谅你了,不哭了,我会心疼。”他安抚着她,以为她在说以前的事。
“是你说原谅我的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她喘息着把他拉向自己,胡乱亲吻他颈间上下滚动的喉结,小手抽出他腰间的皮带,模索着他裤头的拉链。
她急切的月兑去他的衣物,大胆直视他激越的昂扬,然后,她的触碰几乎让他疯狂。
“别这样,杉杉……”他申吟一声。
当他月兑掉她的洋装,赫然发现她纤纤楚腰上竟然系着一条极细的银链,更令他惊讶的是,银链串着当年他送给她的那枚定情方戒。
他停止了动作,炫惑地看着戒指。“你不是说……戒指早丢了吗?”
“你居然相信?”她微微挑眉。“你太不了解我了,这枚戒指是我的珍宝,就算我死,我也不会丢弃它。”
“杉杉!”毅七感动的看着她。
柔情排山倒海的向他涌来,喜悦在他心中跳跃,她没有丢掉戒指,她没有丢掉他们的定情物,而且还用这么特别的方法带在身上,再也没有疑问了,他百分之百相信她还爱着他!
她腰间的银链与戒指令他疯狂,银色内衣裤更是种诱惑,他的吻落在她全身雪白的肌肤上,然后他抬高她的腿,顽皮的在她大腿内侧来回亲吻,湿热的舌尖弄得她尖叫连连。
“小毅……”她弓起腿告饶,可是他一下又拉直她的腿,银色内裤在他指间滑落,她无私的呈现在他眼前。
“你真诱人。”他一副恶狼的样子对她扑过去,扯掉她身上仅余的内衣,含住她挺立的蓓蕾。
他灵巧的唇舌在她胸前侵扰,他的让她扭动不安,他的手指挑逗着她最敏感的核心,带给她一波波欢愉的战栗。
杉野纤的黑色秀发披散在床单上,狂潮在她体内奔窜,她本能的贴着他,双腿磨擦着他的亢奋。
他用双手抬起她的臀,深深的冲进她体内。
“毅七……”她迷乱的随着他的进出而摆动,动情的抚模他平滑紧绷的胸膛,她迷恋他的身体。
她发出轻吟声,两颗互属的心交付了彼此,他没有压抑,也终于得到满足。
激情过后,她的胴体仍紧紧交缠着他,方才的欢爱使她疲累,她躺在他的臂弯之中休息,小手抱着他的胸膛,他应该想睡了吧,因为那颗她含在口中送进他胃里的安眠药……
他搂着她,一阵睡意来得奇怪,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,身心的满足令他如置天堂。
“杉杉,我们明天就去注册结婚,赌城结婚很方便的,明天就去……”跌入梦乡之前,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。
“杉杉……”
毅七呼唤着他的爱侣,长臂伸过去想搂她入怀,却抱了个空。
咦,人去哪里了?这情景怎么似曾相识,仿佛他也曾独自清醒于一张大床上,而他爱的女人不翼而飞……
他唬地起身,瞪着冷清的室内。
“不会,不可能的。”他摇摇头说服自己,“不要紧张,她可能只是去厕所而已,不要太大惊小敝,女人都比较频尿。”
蓦地,他跳下床冲到洗手间。
“杉杉!”他大叫,预备给她个惊喜。
但回应他的是空无一人的冰冷空间。
“不会的,不会的……”他喃喃鼻巾,摇摇晃晃的走出洗手间,无法承受这个打击。
然后他看到他的旅行箱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,因为它正大刺刺的摊开在地毯上,打开旅行箱的人甚至连把它关好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。
答案很明显了,他已经心里有数,这么直接的风格,除了杉杉还有谁?
他奔过去蹲下检视旅行箱里的东西。
衣物都在,可是一个公文夹不见了,他的手提电脑和插在电脑上的磁片也失去踪影,还有……
他无法理解的扬起眉毛,她连……连他的护照都偷?
为什么要偷他的护照?
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他只觉脑袋一片混乱。
昨夜她哭了不是吗?如果是演戏,如果她的目的只是那些费料和磁片,得手了她应该很高兴才对,为什么要哭?
他又奔回床头宜拨电话到楼下柜台,如果他没料错的话──
“我想查查五0七号房的杉野纤小姐,我是她的家人。”
“好的。”甜美的嗓音几秒钟之后回报道:“先生,杉野小姐清晨五点钟已经退了房。”
“谢谢。”他沮丧的挂掉电话。
清晨五点,而现在已经……他看了看表,早上十点了。
他睡得还真久、真沉。
而她,肯定是在某一班飞机上了。
而在他知道她为什么偷他护照了,因为遗失护照的他,肯定无法立刻去追杀她,她有充裕的时间飞走。
为什么在她再度抛弃他之前要给他一个美丽春梦?他真恨她、恨她……更恨自己。
懊死的,他又被她给甩了,东方毅七,七年前与七年后,你的脑子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!
“七哥哥!”蓦然间,舒帆探进头来,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。
毅七大惊失色,连忙拉过被单缠住赤果的身躯。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他板着面孔,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舒帆的骚扰。
“你的门又没关。”她走了进来,心儿怦怦跳,她的七哥哥赤果着上身耶,好性感。
“不要过来。”他警告她。
他现在烦得很,没空应付这个小丫头,他要去机场查查,看看杉杉是什么时候飞走的,飞到哪个国家去。
这次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,他也要把她找出来,她太过份了,他不会再相信她,他要教训她。
“为什么?”舒帆睁大眼睛,还是一迳往床沿走近。
“不为什么,总之你不要过来就对了。”他烦躁的喊。
舒帆委屈的垮下脸,眼泪都快滚下。
“干么那么凶嘛,人家只是想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吃午餐而已,你早上没下来,人家担心你呀。”
毅七没好气的说:“有什么好担心的?我又不是小孩子,想吃的时候我自己会下去吃,啰唆。”
她的泪水没有感动他,反而更让他烦心,他想起了昨夜杉杉那莫名其妙的泪水,女人的泪呀,太不简单了,他一辈子都无法理解。
“哇!七哥,我们今天去哪里逛街呀?”
辛蒂也跑了进来,看到憋着气的舒帆,她有趣的转转眼珠子。
“咦,小妹妹,你也在呀?手脚挺快的嘛,我才去抽根烟你就跑来这里。”
“天哪。”毅七快抓狂了。
他束手无策的包着被单坐在床上,头疼的想,为什么无缘无故消失的不是她们两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