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
他们都说我爱你 第六章

晚上十一点乡了,何德一点困意也没有。

自从他回台湾工作,已经度过了刚开始那段忙碌的时期,所以他目前的生活都可以满规律的,可是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注定要失眠了。

童年怎会变那么多?

她整个人变活泼了,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胆小文静。今天晚上两家人一起吃了饭,她开朗地谈笑风生。整个晚上他说不到几句话,但目光却无法自她身上移开。

这样的童年彷佛整个人从里到外都亮了起来,不是非常耀眼的亮,不是让人无逼视的刺眼,而是那种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的吸引。

他的心缓缓地沦陷了。

整个心里头躁乱难安,他将烟盒拿出来,修长的指把玩着烟盒,正在挣扎要不要抽那很久没抽的烟。

正在思考间,眼角瞄到一个粉色的影子晃过去,霍何德马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正好看到一只野猴子翻过对面的阳台,双手攀在阳台上荡来荡去,好似准备自杀似的往下跳。

“童年!”何德马上出声阻止对方的蠢行。“妳这个笨蛋到底在搞啥鬼?”

懊死的,如果能顺利把她拉上来,他一定先痛扁她一顿。

“啊,何德,你还没睡啊?”童年马上攀着栏杆又爬回去,这才让霍何德死去的细胞活过来一些。

“妳这笨蛋到底在干么?想摔死自己吗?”虽然这里才二楼,但她的运动神经根本不行,这一跳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。

“我只是想试看看敢不敢跳而已,刚刚一看真的还是有点高。”童年边说着边爬过他那边的墙。“你没睡正好,借我下去。我就是怕我妈被我吵醒,才不敢从楼下出去的。”她说着穿过他房间,就打算往楼下走。

何德一把握住她的手臂,结果因为过于用力的关系,她甚至跌到他身上,撞了他一下。

霎时间她身上那沐浴乳的香甜味道马上窜进他鼻间,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,闻到了一种属于她的可爱味道。

那一刻他有种冲动想要收拢双臂抱住她,将她紧紧抱在怀中,好确定自己那种伥然若失的感觉只是多余,好证明她真的已经回到他身边了。

只是冲动过去,他沉稳的那一面占了上风。

“这么晚了妳想跑去哪里?”都快十二点了,她一个女孩子居然要单独出门?要是他没发现她,说不定现在人已经不知道晃到哪儿去了。

“我有时差,根本睡不着。还有啊,我好想好想好想吃咸酥鸡喔!我在美国就很想吃了,刚刚忽然又觉得我今晚要是吃不到,根本无法入睡。偏偏我家里人都睡了,我本来想跟童月借车都不行,只好先出去再想办法拦车了。”

童年露出垂涎的模样,眼底的渴望让他心软了软。

“等我换件衣服。”他说着打开衣柜找了一件衬衫跟牛仔裤,就走进浴室里去。

童年呆呆地站着。“为什么他要换衣服?是我想吃咸酥鸡,跟他换衣服有什么关系?”

脑子还没转过来,何德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,他拿起桌上钥匙。“走吧!”

“走去哪里?”她皱起眉头,随即马上开窍。“你要带我去买吗?喔耶,万岁。”她开心得又叫又跳。

“小声一点,大家都睡了。”他没辙地看着她兴奋异常的脸蛋,觉得她那红红的脸看来真是漂亮,让人想要咬一口。怪了,同样是替她做事情,以前觉得不耐烦,现在为何就觉得很快乐?

要讨好这丫头其实还真简单,不过是开车载她去买咸酥鸡,她就开心成那样。

“好,我知道了,我们走吧!”童年难掩兴奋之情,但还是将说话声音放得很轻。

两个人就像做小偷一样,偷偷模模地下楼,然后偷偷地将车子开出去。

没多久车子就开进市区,何德都还没把车停妥,童年就急着下车了。

“啊,我要吃这个,还要那个,烤鸡翅也要一份。”童年兴致勃勃地东看西看,什么都想吃。

何德赶紧跑过来,看着她一颗头忙碌的转个不停,不禁觉得好笑。“妳哪吃得下那许多东西?除非这两年妳的食量有着突飞猛进的进步。”

童年的胃口并不大,他相信这两年也没变,因为她并没有长胖。

“可是好多种我都想吃,我要一份咸酥鸡,还有那个花枝也要,还有青菜也要。何德,你帮我吃啦!这样我就可以多买几样。”童年转头求救。

“我已经刷过牙了。”何德看着她希望的眼神熄灭的模样,终究是不忍。“好吧,但妳还是不要买太多,以免浪费。”

“耶耶,好棒喔!那我要这个,老板,那个也要一份,不要辣喔!”童年记得何德不吃辣,很自然的要老板不要加辣。

何德看在眼里,有点感动。这丫头好歹还记得他的喜好。

“啊,吃这个一定要配冰凉的,你帮我等,我去便利商店买喝的。”童年将重责大任交给他。

何德只能乖乖地在摊子前面等她回来。

没多久他们点的东西都弄好了,他提着一整包的食物打算往前去找童年时,她就提了一大袋饮料走出来了。

“走吧,上车。”童年开心地朝他招了招手,然后往车子方向走去。

何德只好拿出车钥匙开车门。

“要回家吃吗?”童年偏着头问,忙把车窗摇下来,享受这夜里的凉风。

“去找个地方吃吧,我看妳忍不住了。”满车子都是咸酥鸡的味道,弄得两个人都开始饿了起来。

事实上童年已经偷吃一口了。

“那我们去山上好不好?山上比较凉,我喜欢吹凉风。”童年爱死了这种兜风的感觉,今天晚上她觉得彷佛回到了过去,只不过她的霍哥哥不像以前那样对她不耐烦。

这样的相处感觉满好的,该说是出乎意料的好。

早知道这样,就该早点放开他才对。

“好,反正我明天不用上班,今天就陪妳了。”何德将车头一转,马上开往山上。“妳买了什么饮料?”

“嗯,我看看喔……”童年打开提袋低头看了看。“啤酒、啤酒……还有……嗯,啤酒!”

何德瞪大眼睛转头看她。“妳买了一袋啤酒?”

她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?

“对啊!我想吃那个炸的应该配啤酒啊,你不想喝的话等一下去便利商店帮你买别的。”童年抱着那袋啤酒的模样好象要自己解决。

何德翻了翻白眼。“然后让妳喝下那半打,最后醉死?”

“啤酒哪会醉啊?这个酒精浓度很低耶!”童年看了他一眼,彷佛在看笨蛋一样。

“妳在美国常喝?”何德挑起一边眉毛,好象她敢说是就要掐死她。

唉,这个童年跟以前那个乖巧的童年完全不同。就算他要掐她,恐怕她也不会乖乖地给他掐。

“没有啊,啤酒很少喝。”她的否认才让他放了下心,接着她又说:“大部分喝红酒跟白酒啦!”

天哪!

何德决定还是不要开口,以免又说出不该说的。

两人打开窗户吹凉风,没多久说说笑笑也就到了山上,找了个不错的地点停下来,开开心心的吃起宵夜来。

“天哪,还是台湾的东西好吃,简直快把舌头吞掉了。”她一边咬着食物一边呼着热气,小小的嘴努动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。

何德看着看着有点热了起来,其实想吞掉她舌头的是他。

他真的没救了,居然连她吃东西的模样他都可以很有感觉。

为了降下心中的躁动,他开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。“妳去的时候连煮饭都不会,到底怎么过日子?”

“美国有很多半成品啊,用微波炉加热就可以吃了。”想到微波食品的滋味,她真的是敬谢不敏。“后来实在吃怕了,只好央着我妈教我做菜,我妈刚开始还边哭边教,一直说我干么跑那么大老远去念书。”

“妳当时去美国,童妈妈是真的很不放心。不过妳就靠着电话教学学会做菜吗?”童年的胆识跟坚强实在超乎他的预估,他不得不佩服她,从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,变成了独立自主的女性,不是人人都有这种勇气的。

“跟你说,我妈还因此学会写E-mail,就为了教我做菜,结果她现在自己也会上网找资料了,多酷。”童年又吃了口食物。“帮我开一罐啤酒,我的手油油的。”她指了指旁边那一大袋啤酒。

何德瞪了她一眼,大有责备的味道,不过还是动手帮她开了一罐。“妳只能喝一罐。”

“为什么?那这一大袋谁喝?你不会要我提回家吧?”童年难得想喝喝啤酒,没想到何德还是很爱管她。

“我喝。”何德又喝了一大口。他宁可把车丢在山上,也不能任由她喝这么多酒。

“哪有这样的?那我要两罐。”她又从提袋中抢下一罐。

“小酒鬼。”何德无奈地看着她。

童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。

“童年……”他的目光落在远方,仰头喝了口啤酒,这才缓缓开口。“妳会决定去美国念书,是因为我吗?”

这个疑问存在他心中已经很久了。他不知道问了童年会不会老实说,以前的童年他有把握会,现在的童年他没把握会不会对他隐藏心事。

她没有转头看他,目光也跟着落在远远的前方,那盏盏闪烁着的灯火。“我那天听到了你跟你妈的谈话,我外套忘在你房间,本来要回头拿的。”

“哪一天?”何德脑子里不停回想。

“就你跟你妈说想去英国念书那次,我听到了,也听到你妈不大赞同。”童年觉得现在把话说出来已经无所谓,毕竟何德已经去英国念书回来了。“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察觉到我太自私了。”

“自私?”何德不能理解他出国念书跟她的自私有什么关系。

“嗯。”她点了点头。“我那时候非常喜欢你,就算你不喜欢我黏着,我还是觉得在你身边很快乐,可是我慢慢发现你不太快乐。记得你说过风筝飞得再好再高,它都只能是风筝,而成不了老鹰,我觉得你就像那个被绑着的风筝,所以我……”

“就拿了剪刀把线剪断?”他想起了她剪掉风筝线时的表情。难怪她眼底的神色那样的复杂,让他这两年来都忘不了那个眼神。“傻子,去美国念书是很辛苦的,就算妳不去美国,我也可以去英国啊!妳以为谁能阻挡我要做的事情呢,只是需要多一点时间跟我爸妈沟通罢了。”

“我不光只是为了你才去美国的。”童年终于转头看他,眼神澄净而坦白。“何德,我也是为了我自己。我觉得我已经到了该长大的时候了,不想再一辈子躲在父母的羽翼下过活,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,我在美国很好,发觉了很多我以前没发觉到的兴趣。”

“这倒是,妳整个人开朗了不少。”何德说不出心中的感觉,虽然隐约知道她去美国的原因可能跟他有关,但他从没想到她是听到了他跟母亲的谈话。

现在他已经记不清当时说了什么,不过他诚心希望不会是伤害人的话语。他无法想象她听了那些话之后,独自在异国的心情。

扁想他都觉得心痛了起来。

“所以你别把这件事情往心里搁了,我告诉你可不是让你不舒服的。还有,也别跟其它人提这事,反正我一概否认。”童年笑了起来,彷佛刚刚彼此间流动的气氛没有带点伤感。

“童年。”他叹了口气,手抚了抚她又长又直的发,动作非常的温柔怜惜。

她转头凝视着他,眼底有着悠悠的情感流转着。

她的头轻轻的顺着他的手靠到他肩膀,闭上了眼享受着这难得的亲昵。

“妳这两年辛苦了,童年。”他拢住她肩膀的手是那么坚定,让她被自己隐藏许久的脆弱整个涌了上来。

她将脸埋进他胸膛,感觉到眼角的湿润。

他的气息就这样盈满她,她感动得想哭。这么多年来,她第一次真真实实地靠在他的怀中,不再只是梦,不用在醒来时痛彻心肺的哭泣。

“如果妳想哭就哭吧,这两年所受的委屈、所吃的苦,都把它流出来。”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说。

童年的手环上他的腰,头埋着摇了摇。“我不哭,我才不哭。我不当爱哭鬼很久了,你别惹我哭。”

“真的不哭吗?”他的手指勾起她细致的下巴,发现她眼底已经湿了。

童年急着要遮,他握住她下巴的手却是那么的坚定,她只好伸手蒙住他眼睛。“不准看,我没有哭,才没有哭。”浓浓的鼻音根本泄了底。

何德拉开她的手,眼睛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。

她不哭了,被他这个眼神给吸引住了。

他从来下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。彷佛她是个让他心仪的女人,眼底的柔情满满的,看久了都要醉死在那眼底的潭水中。

“你为什么这样看……”

她的话语消失在他的唇齿间。

那感觉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。

他吻了她?!

她感觉到他的吻从温柔到激烈,那唇与舌彼此吞噬着。她感觉喉咙有点干涩,才吞了口口水,就把他入侵的舌吮得更深、更亲昵了。

她的手抵着他胸口,他一只手环住了她。

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一个很大很大的漩涡中,没有办法控制那种晕眩的感觉,只能任那漩涡不断拖着她绕啊绕的……

“我……我们该回家了。”童年红着脸看他,在他眼底看到了浓浓的,脸上的薄晕更严重了。感觉到他对她已经不一样了,但是她不敢开口问,就怕这难得的美好会破灭,彷佛这一问会提醒他。说不定他就回复清醒,再度变回那个不喜欢她的霍哥哥。

“我喝了酒,好象不该开车。”他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,以免他将她拉回怀中继续下一个深吻。他根本不想放开她。

“那我开好了,我只喝了一罐,酒测应该可以过。”她有点紧张,还故作镇定。

“这边很多住的地方,我们找家旅馆睡一晚,明天早上再回去好了。”何德也不放心她开车。

“喔,好……好啊!”童年的脸更红了。拜托,他说的睡一晚就真的只是睡觉,别想歪了!

顿时气氛有点诡异,两个人都尽量装作没事,收了收东西上车。

没多久,两个人真的找到一家干净的旅馆,要了一个有两张单人床的房间。

其实何德很挣扎,他怕克制不了自己,可是又想要她待在他看得到的地方,最后只好要了一个两张单人床的房间。

进了房间,两个人有短暂的沉默。

“我……去冲个澡,妳先睡吧!”何德觉得自己需要的是冷水澡,他也喝了几瓶酒,现在酒气上来,连着那体内滚动着的渴望,他怕自己根本克制不住。

“喔。”童年乖乖地应了声。

何德快速地走进浴室冲澡,满身的火让他冲了整整二十几分钟的冷水,即使是夏天,这种刺激还是太过。他擦干了身体,套上原来的衣物走了出来。

童年坐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她半躺着,长长的发如瀑布般垂了下来,两排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片阴影。

他缓缓地走近她,不敢惊醒她,只是看着她睡去的容颜,整个胸口涨满了温柔的感觉。

怎能否认自己的心呢?

他逃避了两年,而现在童年就在这里,他还逃得开吗?

心陷落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,他可以不去想、不去处理,但他胸膛里鼓动的怦然心跳不会稍止,他悸动的心也不会因此平静。

轻轻地将她脸颊边的发拨开,他弯腰抱起了她,想将她送到床上睡。

不过这个动作还是让她醒了,她张开眼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,不禁对他绽开一个憨笑。

那笑容紧紧地箝住了他的呼吸。

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了她,吻住她那朵可爱到不行的笑容。

有点困意的地全身软绵绵,觉得非常的放松跟舒服。当他低头吻她,她也乖乖仰起头接受那个吻。

当他的吻毫无结束的倾向,她也温驯地继续回吻他。而当他那烧灼起来的热情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,她也不介意一起投身火炉中,共享那灼身般的热情。

靶觉到身子被压进棉被中,她也急切地回吻着他。他的吻既放肆又烫人,很快地在她身上烙满了属于他的印记。

软绵绵的身子被他坚硬的身躯覆盖着,她缓缓蠕动,好让自己更贴近他。

他低吼一声,将两人仅余的衣物剥除,手与唇同时膜拜着她细致白皙的身体。他急切的燃烧,却又不肯放过任何一吋肌肤的美好,这样的折腾很快的让她轻呼求饶。

“何德……”她轻唤,浑身都像被火点着了般的难受。

她想要抓住什么,却又抓不到,仅能让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周身流窜着……

“嘘,再等一下。”他按住她的唇瓣。

她忍不住轻启朱唇含住他的指尖。

她这无心的动作惹得他原本就高张的完全失控了。“天哪!”

他抬起她一条腿,手里还来不及体会那肌肤的柔女敕光滑,蠢动的已经一个刺身而入冲进了她体内。

“啊!”她咬住他的肩膀,眼泪差点滚了出来。

她感觉自己被撕开来了。

“乖,等等就不疼了。”他低声安慰,强迫自己停留着,脑子要自己拚命遗忘那圈住他火热的美好感觉,以免他失去理智,不顾她痛楚地占有她。

“可是很痛……”她的声音破碎,牙齿终于松开他的肩膀。

何德感觉到自己额头的汗水滴了下来。

两个人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,直到童年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汗水,他才回以一个僵硬的笑容。

她轻轻地动了动,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。于是又动了更大一下,引来他的怒视。

“不能动吗?”她发现自己终于比较不痛了,忍不住还是动了一下。

“该死的。”何德再也忍不住这种非人的忍耐,握住她细致的臀部开始激烈地抽撤起来。

她只来得及低呼一声,接着就又被卷进一个漩涡里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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