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
深闺诱情 第7章(1)

这里住着真心,嫣红的爱。

秋意下的清晨披上莹露,天上白云的影,忒迷人心。

撒了满地的情丝,如何收拾……

辗转反侧了几晚,他按了她家的门铃。

他的心跳没来由的加速着。她开了门,看见是他,眼神里有着意外。

她侧身让他进门,僵硬执拗地道:"不是已经结束了?你还来找我做什么?"他死瞪着她的晶眸,她从没见过他今晚的神情,复杂到极点,她无法单用一个形容词来描绘。仿佛面对一个可怕的敌人,高深莫测。

他久久不吭一声,她亦苦候着,不让脸上有任何一丝软化的表情。

然后,猝不及防地,他扣住了她的肩膀,问:"你希望我们就这样结束是吗?"声音里有着异样的浓稠。

"你能忘了你的包袱?忘了你的仇恨?心里只有未来?"她像跌入茫茫大海里只想寻一根浮木。

他冷若冰霜的回答:"曾经发生过的一切,我都不会忘记。"包括发生在你我之间的情缠,这个念头他只是埋在心里,想另找适当时机倾诉。

她苦笑。"我忘了,做大事业的企业家不能没有一颗清醒的头脑,健忘症这种毛病一辈子也不会找上你们。"他讨厌她讥讽的语气,这不是她说话的风格,他们虽相识不久,但他懂得她。

"我是个不擅于表达柔情蜜意的人,但我希望你能体谅你给我的情绪难题。"什么跟什么?他晕了!才会语无伦次,他这回明明要干脆的示爱,却扯远了。

"你走吧!我累了。"她闭了闭眼,作态她的疲惫。

屋里先是陷入一片死寂,不知时光过了多久。

他定定审视住她晶莹的眼,低缓的、一句一字不怒而威地道:"不知道桦沅科技对你还是不是一份责任?"她轻颤。"你威胁我。"他嗤笑,挑起眉,扣住她的下巴。"我是生意人,只会做生意,不谈情爱。回答我,桦沅科技还是不是你的责任,呃?"与他目光相近。"告诉我,这个折磨有没有期限?”

“折磨?"反手将她柔软纤弱的身子扯入胸怀,粗嘎地道:"我倒觉得你在享受,怎会是折磨?"她僵硬在他怀里。"要怎样你才会罢手?"他冷笑。"就当我是个无底洞吧!”

“请你……"蓦地,他封住她尚不及反驳的话,以狂野的吻。

"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心甘情愿,取悦我。"他说。

他横腰抱起她,将她放在她的单人床上。

她轻颤着,喘息一声,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和热情,屏住气,她说:"如果你不能爱我,又为什么……忘不了我?"

他愣了数秒,并未罢手,只是低笑,凝睇她醉人的容颜。"我分不出来你所谓的‘爱’和‘忘不了’有什么不同?"

他冷不防地伸手探入她的双腿间,令她仓皇失措。

"取悦我!"他命令。

"这样的纠缠有何意义?"她激动地道。

他以撩拨她感官的大手回答了她的问题,更深入、更热烈……

她无语问苍天,只能流下黯然的泪。

"别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。"他不满的蹙眉。"我给你家公司的贡献,绝对是物超所值的!"她双颊酡红,燥热的身子反应她的情潮,她知道不论她如何哀求,他是不会放了她的。

四周氛围带有浓得化不开的灼热,他不可思议的亢奋正顶着她的,合上眼,她放任自己任他为所欲为。

不知何时,她身上的衣物已被他月兑去,纯粹的愉悦正开着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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眸光幽沉一如子夜星宿,他望着沉睡在他怀里的官夜仙,芙蓉颊上染着方才欢爱后的嫣红。

他想,他是着了情魔。

愈是云雨愈是爱不释手。

可悲的是他爱她,她却不爱他。至少不是他要的浓稠,太清淡的爱对他而言是不够的。

他轻手轻脚的起身,穿回衣服。他决定,在她还没准备好要接受他的承诺之前,他最好保持缄默,以免吓坏了她。

离开佳人香闺,月满西楼,满天星斗。

看了看腕表,凌晨两点,没什么睡意,驾着林宝坚尼,到"香阁"转转,好久没去了,大概三年吧!自从安妮死后。"香阁"曾是安妮最爱的PUB——可以小酌、可以跳舞、可以大叫……毫无禁忌的地方。

推开门,三年前的回忆,全在推门这个动作的助澜下完全涌现。

"洛崖,真是稀客。"布兰妮兴奋的招呼他。

布兰妮是"香阁"的老板娘,波浪似的长发乌黑的披在肩后,野性美一如往昔。

"想喝什么?"她问。

"老样子。"他今天准备来怀旧。

"龙舌兰加柠檬?"两分钟后,美丽的老板娘送上一杯。

"你忙你的,不用管我。"他说。

布兰妮挥挥手。"不忙,不忙,有什么比招呼你更重要的"她为自己调了一杯"单相思"——她以玫瑰红酒加了薄荷和几滴可尔必思调制而成。

"你还是没变。"他喝了一口龙舌兰。

"你……倒是变了。"她打量他。

"是吗?变老了。”

“变得更冷酷了。"他笑了,眼神幽暗的望住她。"生意好吗?”

“托福!很好。”

“你是个很惜福知足的女人。"他一直这样认为。

她心跳加速了些,因为他的这句赞美。"你好不好?”

“你看呢?”

“能活着就是好。"她以为安妮死后他会活不下去。

"没想到你把我想得这样悲观。"他嗤笑。

"一直想去找你,怕你拒绝再见安妮的朋友。”

“我不会这么情绪化。"他笑。

她见他笑,她也跟着笑了。"什么时候来台湾的?”

“去年,没什么大成就,一年就过去了。"他又喝了一口杯里的酒。

"找到凶手了吗?"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
他点点头。"运气很好,刚来台湾不久,循着线索不费什么功夫就让我逮着了。”

“你怎么对付他。"她捏了一把冷汗。

"私了,那人自杀了,公司也被我一手毁了。"奇怪的是他没有一丝快感。

她不寒而栗。"他是你前阵子斗垮的桦沅科技负责人是吗?"她由报纸上得知此消息,做了合理的联想。

他不答腔,只是喝酒。

"今晚下场跳舞的客人舞技没有一个像安妮。"他的目光转向舞池。

布兰妮追随着他的目光。"这是一定的,安妮是一把火,一上场立刻把满场子的人给比下去了。"练洛崖掉入时光隧道,眸子深邃。

见他酒杯已空,她问:"要不要再来一杯?”

“不了,我的酒量不好,喝多了会醉。"对酒,他只想浅酌,不入醉。

想了很久,她问出口:"你……现在是一个人睡,还是两个人?"他淡然一笑,为她的直率。"你是问我——在安妮之后我是不是有了新宠?”

“我知道很冒昧……"他打断她的客套:"有!我有了另个钟情之人。"她的心顿时没了奢望,几许醋意涌上心头,早在安妮与他相爱时,她就已恋慕他许久。

"我有机会认识她吗?"她想知道是谁治好了他的心。

他沉吟了一下。"也许有,也许没有。”

“我不明白。”

“她是官纳沅的独生女。"他盯住她,看她的反应。

又是一惊,她瞠目结舌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
"你不相信?"他问。

回过神后她谨慎地道:"觉得不可思议。”

“我自己也吓了一跳,毫无预警地,它就发生了。"他说得自然、不忸怩作态。

"这太疯狂了。"她一时半刻消化不了。

"是疯狂,爱情本来就有疯狂的成分存在。"布兰妮正要说什么,突然戛然而止,两眼像见了鬼似的呆愣,看来不是个普通的事件。

她张着颤抖的唇,喃语:"安……妮……"练洛崖怔忡了一下,转过身,看向布兰妮的前方——一个宣告死亡三年的鬼魂飘然而至,任谁都会有布兰妮的反应。

表魂向他们走来,眸光与练洛崖的相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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